尾巴毛里有商机

这里是河南省鹿邑县生铁冢乡一个不起眼的村庄，就是这样一个看不到加工厂，没有商业化气息的小村落，村民们只需在家里动动手指头，每年就能信手拈来不少的钱。

晋东领：“像我们这个一年大概就是10万元钱左右，10万元钱，在我们这儿也可以说是比比皆是，都是这样的加工户。”

记者：“这次卖这批货拿了多少钱？”

丁老板：“卖到7万元钱，赚万儿八万元钱吧。”

卖家1：“3万来元钱，你不要说没有，不报你的税这个。”

丁老板：“你报税不报税，我都说实话，实话实说。”

到底是什么东西卖得那么红火呢？这种产品叫把毛，是化妆刷、装璜刷、精密仪器刷等各种刷子的主要原材料。鹿邑人就是将这些杂乱的山羊尾毛，通过洗杂、梳绒、晾晒、脱脂等19道工序加工成根梢对齐的把毛，卖往国际市场，占据着世界产量70%的份额。

秦应成：“这个光峰多少钱，你说个价。”

丁老板：“你看吧，这个值多少钱？”

秦应成：“420元一千克(kg)吧。”

丁老板：“420元低了。”

秦应成：“不低，村口那两家380元就比你这个强，420的价格可以了。”

秦应成：“全世界的市场都在鹿邑，看到鹿邑的市场，就看到全世界了。”

然而，这个可以影响国际尾毛价格的尾毛加工业，最早从韩国传入天津再辗转传入鹿邑后，并没有引起多少人的注意，山羊尾毛在很多地方还是废弃品。

晋东领：“那时候根本就没人要，那会儿随处，外地随处扔的都是的。”

直到1997年，秦庄村的秦应成在天津一家韩国尾毛公司打工时，才发现，20元一千克(kg)的山羊尾毛，经过简单加工，将毛根和毛梢对齐后，价格竟然能提高8倍多。这年7月，秦应成辞职回家借钱办起了一家尾毛加工厂。通过他在天津打工的关系，顺利地跟韩国公司签订了每月供应1000千克(kg)的尾毛合同，但合同签好后，他就犯愁了。

秦应成：“这个东西，要1000千克(kg)的话，一个月就得50个人吧。”

而当时秦应成的加工厂还只是一个只有8个工人的小作坊，远远达不到一个月生产1000千克(kg)的要求，怎样才能把签好的订单变成钱？秦应成决定培训周边的农户，让农户为他加工。尾毛企业总经理秦应成：“这个客商，只要质量达到，货只要按他的要求做好，有多少要多少，我第一批放了30户。放出去加工，给加工费。”

通过与这30户农户的合作，秦应成如期完成了第一批货，从这以后，这些加工户每天都需要大量的羊尾毛，一些人开始做起了收购羊尾毛的生意。王义功就是在这个时候到外地收购羊尾毛，脱绒后卖给加工户。

王义功：“以前利润要大一些，以前一车几万元钱，一车是很容易的。

每收购一千克(kg)羊尾毛，王义功就能赚取10元的利润，这简单的一出一进，每年就为王义功带来十几万元的收入。因为羊尾毛的数量较少，不少加工厂又把原料选用的范围扩大到了羊毛，使得羊毛的价格一路水涨船高，因此，只要是羊毛，王义功就会想办法收购回来。一次，王义功在云南一家皮革厂收购了一批羊毛，运回来后加工户都不愿意要，原因是王义功收购的山羊毛是灰褪毛。

王义功：“灰褪毛褪毛的时候，要用一种化学原料吗，叫做氯化碱，它褪下来了要烧毁一部分的毛锋，这个毛锋要烧掉一部分，做出来那个成品的质量要差一些，这个水褪毛呢，它是用，在锅里烫掉的，那个毛锋一点也不损害，就这样的，所以我们加工那个把毛都用水褪毛。”

因为买回来的货不符合要求，王义功不得不低价将这批货卖出去，经过这次积累的经验，王义功了解到，华北的山羊毛羊绒多，毛锋短，不适合加工把毛。湖北、江苏、浙江、安徽等省的山羊毛，羊绒少，毛锋好，是加工把毛的最佳原料。王义功把收购的重点放在了这些山羊毛质量比较好的地方， 2005年，鹿邑县从事收购羊毛原料的人数达到了1000多人。这一年，全县大大小小的加工厂也发展到3000多家，从业人员近4万人。

王义功：“我们这一带加工的就是这个，加工户已经普遍开花，大部分70%，80%的都干。”

随着加工厂的增多，竞争加剧，尾毛加工的利润开始走低。一部分有实力的人开始想办法转产，汲国然就是其中之一，从2001年起，汲国然向江苏的一家外资公司供应把毛，那家公司生产的装璜刷主要供应日本韩国市场。在与外商的交往中，他发现了新的商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