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10月1日四川省资阳市乐至县童家镇
陈菊红正急着把新买的5只小羊拉到农户何洪德家里。混乱中,一只小羊突然被绳套勒住了脖子。
陈菊红:“套这种羊,要打个活扣,打个活扣以后,你看到松紧合适之后,你用三个手指垫在下面,又从这个活扣当中这样子拉,拉出来以后,就随便它在圈里怎么跑,你随便怎么拉都不会把羊的颈子卡住了,像放羊的时候就要注意到这些。”
要不及时解开绳子,这只小羊马上就会窒息死亡。陈菊红系绳子的方法让何洪德这个地道的老农民都很佩服。到今年为止,全县有3000多这样的农户养着陈菊红的黑山羊,她因此赚到了700多万元。这个以前在成都做过餐饮,卖过服装的女老板,连羊都没摸过,怎么就变成了一个养羊的行家,又为什么要把自家的羊放农户家去,这都要从她6年前的一个发现说起。
2002年陈菊红回到老家乐至,找一个多年没见的老朋友,在朋友开的乡村的小旅馆里,竟然天天客满,这引起了陈菊红的好奇。
陈菊红:“他来买羊,要买得多,他不可能当天就买走,买个三十、五十只,每天就要去集市上买,买几只羊,或者一二十只羊,都要花一点时间。”
陈菊红的老家在四川省资阳市乐至县,当地黑山羊繁育率高,一胎能产仔三到五只,这个优势吸引了不少外地客商前来收购。而当地政府为保护生态环境,要求养殖黑山羊必须圈养。因为成本投资大,家家户户都只养几只,数量远远是供不应求。
陈菊红:“我说你看现在买羊的人越来越多,现在养羊的人又是这么散养的,羊又很少。我想今后养羊绝对是有好销路,肯定要俏,我们这个地方的土话就是俏,就是价格会越来越高。”
陈菊红决定先养100只羊,当地没人建这么大的黑山羊养殖场,她和丈夫估算着大概要20万的投资,陈菊红的积蓄只有10万元,她就以成都的房产做抵押又贷了10万元钱。养殖场建起来了,陈菊红买进了108只羊,信心十足得要大干一场。
可半年过去之后,饲料钱却先不够了,陈菊红这才知道之前的预算算少了,连基本的生活开支都成了问题。
陈菊红:“当时确实非常难,太难了,是外人无法想象的。当时那时候,一般来说,我们那时候之前还是比较有钱吗,突然…”
过惯了安逸的生活,现在要靠借钱来过日子,陈菊红回忆起那时候,就连吃一道荤菜都成了一件奢侈的事。
陈菊红:“我就去跟卖卤肉那个老板娘说,我说希望你能够把那个卖不掉的肉给我留点,因为当时那个肉只卖1.8元钱一斤,正常的猪肉要卖5元或者5.5元一斤,去买1.8一斤的那种肉回来吃的话,全家人都是非常高兴,而且都是非常奢侈的一顿饭。”
熬过了第一年,陈菊红终于有了收获,2003年,通过开旅馆的朋友介绍,她直接联系到西昌一个客商,80只羊赚了2万四千元,陈菊红的第一桶金在村里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陈菊红:“当时我们乐至的这种羊价只卖得到5元多钱一斤,我卖到西昌的时候,那时候是7.5元一斤。”
陈菊红提供的羊都是一年龄的统一规格,体况优良,客户来一次就能全都买够数,出高一半的价格也愿意。看到成规模卖羊的好处,陈菊红开始动员亲戚一起养羊,数量多了,她的羊就能一直卖个好价钱。
刘贵均:“她就劝我把这个羊场修大一点,而且修到公路边一点。”
陈菊红:“我去给他打包票,我说你养的羊我绝对帮你卖,不赚你一分钱。”
有了陈菊红的销售保证,30几户村民被她说动了。帮他们卖羊的同时,陈菊红自己的养殖场也增加到300只羊,到2005年,她已经把贷款还清,还赚了十几万元。
陈菊红:“我就跟我老公说,我说你看,我说我选择的路没错么当时我老公还在笑,他说你不要开心得太早了。”
就在陈菊红的生意越做越大的时候,她丈夫的话却真的灵验了。2005年6月,乐至的生猪突然得了链球菌病,全县的畜禽产品都暂时禁止运出。农户们传言猪的链球菌病迟早也会传染到牛羊身上,都争着把羊向外卖。
农户:“你的羊卖多少钱,他说100元,人家给他50元卖不卖?他说50元就50元吧,你牵去吧,好像把那个羊当送给人家那样子。”
农户:“当时主要是行情比较低,2元多钱一斤,3元多钱一斤,当时想到一旦羊死了或者什么样子,一分钱得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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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钱想疯了的农家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