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荷兰人雷一鸣在山西省阳曲县的奶酪场,因为马上就要做奶酪,所以他正忙着收购附近奶农的牛奶。现在雷一鸣每月能生产1吨奶酪,量虽然不大,但是全部用手工制作,价钱每公斤卖到140元,比一般的奶酪贵了差不多一倍,因此雷一鸣对牛奶的要求也很严格。
雷一鸣:“里面你们的那个桶特别干净,但是还有外面的,里边的那个边也要洗好,好吗,因为不够干净。”
养殖户:“OK,可以。”
雷一鸣:“你们的牛奶没有问题,但是我们需要提高那个卫生方面的。”
养殖户:“对,对,对。”
雷一鸣:“没事,好吧,你忙吧,你走,好好。”
村民:“那我就走了。”
雷一鸣原名 Marc De Ruiter,雷一鸣是他到中国后才起的名字,意思是一鸣惊人。虽然是外国人, 普通话却是雷一鸣现在说得最多的语言,即使跟家人一块,有时候他也会说一点中文。然而刚来中国的时候,雷一鸣一句汉语都不会说,11年过去了对他们来说,中国就是他们的第二故乡。
雷一鸣:“如果有荷兰人说中国一句话,是不好的话,我感觉我不舒服了,如果中国说一句话,说荷兰怎么怎么样,我也不舒服,现在就有这个矛盾。”
来中国之前,雷一鸣在欧洲一些大企业做市场营销,工作待遇都还不错,为什么雷一鸣当时要带着妻子和两个年幼的女儿,到经济条件并不富裕的阳曲县安家呢,而且这一呆就是8年。
雷一鸣是荷兰的一名农业专家,15岁那年他就萌生了到国外工作的念头,大学毕业后曾经到过25个国家,但他最想去的地方却是中国。
雷一鸣:“从小开始,我想去国外,为了给穷人帮忙,或者给农民帮忙,给他们介绍新的机会,以后我在大学见面了一部分中国人,他们对我来说有一个好的印象,我跟他们也容易沟通,很好。”
雷婧怡:“我们最喜欢的是中国,中国的学生,我们跟他们聊天,我们跟他们沟通,最好,所以在多方面我们就对中国很感兴趣。
1996年,对中国心仪已久的雷一鸣和妻子带着两个出生不久的女儿到中国旅游。第一次到中国的雷一鸣心里忐忑不安,自己一句中文都不懂,而且还拖家带口。然而正是那次在中国的所见所闻,坚定了雷一鸣夫妇在中国生活和工作的信心。
雷一鸣:“到了成都的时候,我的太太有一点病,所以我就去了外面街上买一点水果,我买了一点苹果,买了一点橙子,因为我一句话不会说,中文不会说,她说了一句话但是我不懂,最后我把我的钱包打开了,她拿了10块钱,以后她还给我4块钱,我感觉很好。”
1997年,雷一鸣夫妇辞去了工作,从荷兰来到了天津。为了方便跟中国人沟通,雷一鸣一家决定学汉语,三年后,雷一鸣的妻子收到了一份来自山西省阳曲县的邀请,去那里从事乡村医生的培训工作,雷一鸣跟着也到了阳曲县。
雷一鸣:“我们的看法是,我们先看她,会找到一个合适的项目或工作,以后我就可以说跟着她,因为我无所谓,在哪里都可以安排我的工作,但是对她来说不方便。”
阳曲县是一个以农业为主的地区,雷一鸣学的又是农业,很快他就找到了适合自己的项目。雷一鸣发现当地的农业水平并不发达,于是他从国外引进了新品种蔬菜和良种生猪。就在雷一鸣踌躇满志的时候,他万万想不到,自己在天津学的普通话,到阳曲县竟然不管用了。
雷一鸣:“哎呀一下子我感觉两年三年在天津学普通话白学了,因为一点听不懂这边话,我去街上买蔬菜,我就问他多少钱,他说六毛,六毛是多少,六毛六毛,哦是六毛,有很多这样的土话我听不懂,脱了鞋,是什么意思,脱了鞋你不知道吗,那你看你是中国人都听不懂。”
记者:“脱了鞋。”
雷一鸣:“脱了鞋,对,你脱了鞋,我不知道,哈。”
本地人大部分说阳曲方言,外地人都听不懂,何况外国人呢,从那以后,雷一鸣一有空就找机会和当地人聊天,开始是连比带划,后来竟然基本上没有了交流障碍。
雷一鸣:“你这样,喔,好啊。”
无论是在村头,还是在路上,雷一鸣总是喜欢这样和当地人打交道,拉近和当地人的距离,雷一鸣的农业项目自然就开展地很顺利。但是随着在中国居住的时间越来越久,雷一鸣心里慢慢地觉得有些遗憾,在中国他们一家很少能吃到荷兰的奶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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